的问话才恍然回神,抬眼看了看李娴,脸上一热回到:“我叫……林飞星。”
闻言,李娴嫣然一笑,道:“哦,原来你就是舅舅时常提起的那位少年营长。”
舅舅?……
林挽月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李娴的身份,慌忙跪地道:“小人林飞星,参见长公主殿下。”
“林营长不必多礼,本宫本是无意经过这里,见林营长在此练箭,还望没有打扰到你才是。”
“谢公主。”林挽月忍着臀部传来的剧痛缓缓起身,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小人不知公主大驾光临,还请公主恕罪。”
“怎会?是本宫失礼在先,林营长何罪之有,如果本宫没有看错的话,林营长手持之弓可是舅舅的二石黑弓?”
“公主慧眼,这把弓正是大帅之物,不过因为这弓身破损失了准头被大帅丢弃了,小人见这把弓实在难得就擅自捡来用了,后来大帅把它赐给了我。”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林营长虽然看上去不如其他武将那般孔武有力,竟然可以信手拉开二石弓,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听到李娴的称赞,林挽月的脸莫名的一红,好在从军的这两年多已经让她的皮肤变得黝黑,脸色的变化不易被人察觉。
因为林挽月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秘密,所以这些年来,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林挽月几乎从不与人交际,在军营里两个“男人”的感情若是要好,就意味着身体上的触碰和一些其他的麻烦。这也是两年多林挽月的脸上一直带着一股“生人莫近”的原因。
或许是同为女子的缘故,或许对方是高贵的公主不会如同军营里的汉子那般动手动脚的缘故,或许是因为面前这人生的太过美好连声音都是那么好听的缘故,又或许……是自从爹娘去世就再也没有人如此称赞自己的缘故。
其实,就连林挽月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因何缘故,在听完李娴的称赞之后,一直不苟言笑的林挽月朝着李娴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离国的边境线大片的土地已经被战马的铁蹄和战士的双脚踩得寸草不生,可是在离国的皇宫里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边境的战火蔓延不到这里,帝都的君王也看不到边境的苍凉。
皇后李倾城已经入了后陵,但是皇上并没有下达全国守制的旨意,再加上各路藩王回朝,离国的皇宫在因为李倾城先行而短暂的寂寥之后很快便恢复了它往日应有的风采。
死了便是死了,纵你生前如何尊贵风光,死了便一切都归于尘土。
这便是宿命,哪怕传奇如李倾城也无法逃脱。
离国的皇帝亲自参加了李倾城的葬礼,可是从他的脸上李娴并没有看出任何悲伤,一个拥有了至高无上权力的男人,从来都不缺女人。整个离国的后宫有大把大把年轻貌美,环肥燕瘦的女人在等着帝王的宠幸,甚至有很多女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一览帝王风采,所以纵然李倾城是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她的离去似乎也并不值得帝王悲伤。
皇帝亲设宫宴招待各路回京的藩王之后,便是藩王们的私宴,毕竟是同宗的兄弟姐妹,经久不见总要聚一聚的。
李娴身着一身素色宫装坐着四乘马车中前往齐王府。
离国帝都的街道很宽,四乘马车行在其中丝毫不显拥挤,然而纵然这样,离国的百姓依然非常有默契的纷纷避让开去。
离国《国礼》有书曰:天子行之驾六,储君驾五,藩王行四,卿大夫三,士二,庶人一,公主同卿,长公主享藩王之礼。
四乘之车,即便是再怎么朴素的马车依旧彰显了它尊贵的身份。
李娴下了马车,无双侯已经等在门口。
“劳烦侯爷久候,本宫在此谢过了。”
“长公主请。”
齐王府不大,但胜在清幽,内有奇山怪石,花团锦簇,翠竹松柏,郁郁葱葱。
李娴在夏侯无双的陪同下来到了齐王府的正殿,王妃楚氏协同七岁的世子李恪已经等在那里。